2008-12-04

关于传统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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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涉及到首位的一个是顺应还是引导的问题,或者说怎么将二者结合好的问题。其次是通过什么形式的问题。

日本可能在通过设计探索民族哲学方面是走在前面的,代表者像 原研哉的“空” 和 深泽直人“正负零”,都是基于对日本哲学在设计上的进一步体现。可能每个国家都有相应的民族哲学体系,想必也会多多少少的反映在设计上。设计说白了也就是造物,虽比不上久远年代的手工制品那么有地域特色,但是除使用功能和通用性之外就不由得不携带上本地的、时代性的东西。这部分空间就像一面可以折射事物的镜子,控制角度的是人,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不同的东西。一个包除了便于使用,适于生产之外可以折射出的可能性有上万种:基于形势感上的、基于风格上的、基于心理层面上的等等,那么面对不同的选择,一个能给予民族哲学层面的折射可能会对这个时代、这个国家都更有价值。

一个个体的设计或某个个人是势单力薄的,很难反映出完整的概念全貌,这里就需要有一个整体的共识。整个民族的审美趋向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被引导的,历朝历代的不同审美一方面与时代息息相关,另一方面也与某种自上而下的审美驱动力分不开。从这个意义上讲,今天的设计产业也具有这样一种引导属性,当然,世界大同,市场一体化的平衡之下这个空间已经越来越敏感,但是毕竟它是存在无疑的,并拥有十分重要的价值。

至于怎么结合的问题,方式方法应该有很多,最关键的是要考虑现实因素。消费者选择什么产品跟现实生活环境有极其直接的关系,让“耳朵大有福”里的范伟欣赏“空”的产品也不现实,没有可以相连的接口。 而且不能和大众沟通的产品根本连生存都是问题,还何谈传达形而上的信息,这个哲学必须是以实用为基础的哲学。

从这个意义上讲从最直观的元素拼贴入手不见得不好,只是我觉得生活哲学上的东西未必需要非常具体的元素,从生活行为入手可能更本质一些,每个产品所传达的可能只是一点,有时候选择一种颜色,采用一种操作方式就已经很充分了,量拿捏得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传达民族的东西是件锦上添花的事,不能以此为绝对的出发点,那样就本末倒置了。就像汉服也被我们拿出来复古了,也有被“现代化”了的汉服,但是终究是风格上的东西,当时的服饰上的细节只对当时有意义,把这些细节元素直接搬到现在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没有现实意义的东西很难真正走进我们的意识里。所以研究传统,弄明白其所以然再考虑现在很关键。

另外,既然我们这颗传统审美的的大树曾被多次人为的砍伐过,那么不妨从新长出的树枝入手慢慢复原,慢慢追述。
从近现代的“传统”入手对我们也许更简单点,对消费者也更直接一点。
“梅花”的库存运动服已经成为抢手货了…

关于传统美学,以我目前感受到的,写个小总结:
(主要是关于工艺品类别的)

  • 偶然性所产生的价值:这一点好像在中国的艺术里体现的最突出,手工制作的物件偶然性很大,加之天然材质的特殊属性,更是难以控制。尤其是瓷器,每次的胎质、上浆、火候都有不稳定性,所以得来的结果才显得宝贵,珍品才少之又少。这一点和工业生产的产品区别最大,但这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的事,在工业生产的环节里也会产生不确定性,如果能恰当的加以利用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红暗花团龙文太白尊

  • 注重在物品上所体现出来的寓意:“祥” “和” “志” 等等。这也可能是很多工艺品的通性,古人在拥有一件物品的使用功能时总希望它能承载更多的精神上的寄托,这也是那时的人与物件沟通的一种方式。沿传至今其实骨子里还是在意这些寄托的,也许不指望有太明显的信息,但最起码不希望自己的物品上有不好的寓意,如颜色、造型上的,在今天,这一点恐怕是中国人独有的特征。
杏林春燕图碗

  • 对天然材料的“巧思+利用”。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翠玉白菜,利用天然的纹理和颜色以及质感的分布来因料施琢,这一点已经被今天的大工业生产完全遗忘了,有加工技术上的原因也有成本上的原因,但是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可能性。比如这次的macbook的brick工艺,就是对以往加工逻辑的一次突破,其实就是在既有材料上雕琢,理论上与翠玉白菜只存在材料上的不同。如果换成其它产品,换成天然材质呢,是不是会诞生今天的翠玉白菜呢?

子儿玉寿翁
黑白玉巧雕烟壶


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对传统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希望大家也都来总结一下类似的体会,因该对设计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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